古往今来,中国人过年吃是主旋律,尤其是计划经济时期食品紧缺,老百姓盼着过年可以“大吃大喝”。上海人对于吃得多,甚至超量的吃称“痴”吃,我就曾经有过两次“痴”吃。当然,我想大家是完全可以理解,一则,我是乡下人——在农村插队落户;二则,我是刚成年小伙子么;三则,我最喜欢吃甜的;糯的;肥的。
一,吃黑芝麻糖
记得1969年1月18日我们乘东方红6号轮奔赴安徽东至插队落户,那时已临近过年,乡亲们有的杀猪;有的做黑芝麻糖,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。我们刚到生产队的第二天,队长就拿着大簸箕挨家挨户的去向乡亲们要自家做的黑芝麻糖,给了我一簸箕,我望着这么多的黑芝麻糖,好馋啊,连续数十天的低落情绪,瞬间露出了笑颜,在上海哪里吃得到啊。我馋得赶忙坐在凳子上,捧着簸箕狼吞虎咽地吃起来,一口气足足吃了半簸箕,旁边围站着几个小孩看着我这副吃相,好笑。其中有一个小孩问我“你喜欢吃,要不,我明天在家里拿点给你?”我不好意思,假装客气地忙说:“不要,不要了”。吃撑的我,一天没吃饭,第二天忍不住还是把剩下的一扫而光。
二,吃黑芝麻汤圆
1970年春节,是我下乡插队第一次回上海过年。我饭量特大,家里哥哥、姐姐牢是笑话我“下乡人来了”。我又不好意思吃,怕他们又要笑话我,妈妈当然心疼我,总是笑眯眯地对我说:“不要听他们的,多吃一点”。我只好耍点小滑头,控制吃三碗,每次盛饭都把饭在碗下面压得紧紧的,上面松一点。大年初一早上吃汤团是习俗,爸爸包的黑芝麻汤圆,我不好意思多吃,一口气吃了二十二只,还没等我吃完,楼上邻居给我家送来了一碗宁波汤圆,我是家里最小,当仁不让毫不客气地,边数边吃了二十只,一共吃了四十二只,又是吃撑了,一天没吃饭。也难怪家里说我是下乡人。
这是我过年“痴”吃的两次经历,记忆犹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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